玩的时候很开心,但聂老板玩完起身,两腿发软,差点就又摔到太太身上。
陈柔眼疾手快肘了一把,当然得问“你没事吧?”
聂钊老眼昏花,眼冒金星,但闭眼稳了稳再睁眼,弯腰捧上太太的吻嘴巴又吻了吻,还要强行嘴硬,凸显人设“不但没事,而且只要你想……”还能再来一回。
陈柔被他吻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,起身直冲卫生间。
咦,好恶心,他的嘴巴是脏的,可他竟然吻她?
她也可算明白,上辈子打黄扫非,扫出来那些嘴巴长菜花的人是怎么回事了。
但聂老板这人也真是,越老越不正经。
陈柔正嗖嗖刷牙呢,他嘴巴还是脏兮兮的,掰过她的脸,从额头到鼻子再到眼睛,耳朵,整个吻了一圈,气的陈柔都要打人了,他笑着说“来啊,一起洗。”
一起搞的脏脏的,然后一起洗澡,这才是聂老板所喜欢,开心事。
……
次日一早,聂钊当然起床就得去上班。
远洋航运正式进入盘点债务阶段,他得跟会计,律师们熬夜盯着盘账的。
也不出所料,他刚下楼,进书房吃他奇奇怪怪的保健品,聂耀进来了。
他先说“总督府那边来消息,我们可以去采访了。“
聂钊拿起佣人摆好的药盒打进嘴中“好。“
聂耀再看表“但今天应该没什么劲爆新闻,而且我听说阿远还没去过海洋公园。”
怕公园里人多病菌多,聂钊就总想儿子再大一点,然后再去。
他也知道,聂耀是想带孩子出去走一走玩一玩,就像聂嘉峻他们,也总是在问,弟弟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游乐场,能坐旋转木马,会登山缆车,于碰碰车。
养小孩儿需要花心思,谁都不喜欢,但逗小孩儿,就跟逗宠物一样,谁都喜欢。
聂钊当然会拒绝,但他并没有直接拒绝,绕了个弯子,却说“梁叔痛风犯了。”
聂耀愣了一下才说“他的痛风不是已经治好了?”
聂钊默了片刻,突然说“我记得他最严重的时候,是在把你偷到大屿山,莲花寺的时候,然后你去了菲律宾,而我很生气,我要开除梁思翰,起诉,追回他的股份。”
再拿起一盒药打进嘴里,一口水闷掉,聂钊又说“你晓得的,他三个儿子,也就梁思翰还,而且他的股份,如果我追,是能追回来的。”
聂耀没说话。
其实他当时也不愿意走,是梁利生和聂荣俩非把他从山庄偷出来的。
聂钊于是又说“在洗手间,他堵住我,然后跪在地上,说,只要我不杀你,股份他不要了,至于梁思翰,反正艾滋也治不好的,随他去吧。”
梁利生那个干爹对聂耀这个干儿子是尽了心的。
可是这么多年了,他总是热脸贴冷屁股,聂耀于他,不理不问。
就现在,聂耀也是说“他用错情了,曾经的聂耀也早就死了。”
聂钊点头,但又说“当时他跪在地上,我才发现他的膝盖就好像两坨岩块,我想,跪在阴冷的水泥地上,他肯定很痛。”
他要送走聂耀那个阶段,正是梁利生痛风最严重的时候。
要不是女中医在几年中持续不断的给针灸+外敷,他也早就瘫掉了。
聂钊吃完药了,放下水杯出门,从明叔手里接过公文包,上车,准备走人了。
聂耀还在书房里站着呢,宋援朝早上过来上班,正好在外面。
他也算聂家半个家人了嘛,看聂耀一脸簌簌的,他突然问“二爷知道涅槃吗?”
又说“我和大小姐去敦煌,最后看的一个洞窟,名字就叫涅槃。”
聂耀转过身来,点了点头。
他当然知道涅槃,不过哪怕他读过很多书,也并不懂其的奥义。
涅槃,一个佛家专用词,它是什么意思,该怎么解释。
宋援朝又说“我们去敦煌,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,据说是那儿现存最权威的专家,她说,涅槃在佛教教义中,是修为的最高境界,也是所有佛菩萨的追求,但是,佛菩萨们也只有放弃追求,放弃涅槃,才能达到涅槃之境。”
鞠了一躬,宋援朝出门,跑步上车,开车离开了。
聂耀出了书房,带上门,走到外面来,长时间的大门口矗立着。
当然,他要去采访,矗了一会儿,也就离开了。
但在的士车上,他给明叔打了个电话,让他转告陈柔,今天就不带阿远和敏敏出去玩了,因为他得去一趟医院,看看犯了痛风的梁利生。
别看宋仔是个粗人,而且不讲迷信,信的是马列主义。
当然,他讲的这段话并非他自己的见解,是那位权威的专家老太太的认知。
但他讲的也是聂耀所听过的,所有对于涅槃的解释中,他自己觉得的最对的。
甚至可以说,聂耀在听了那段解释后,仿如当头棒喝,又幡然清醒。
当然,身而为人,别人怎么劝,怎么讲大道理是讲不通的,关键在于自悟。
聂耀虽然一再的说自己已经没所谓了,不在乎了,但回避梁利生,恨聂荣,就是他还没有放下执著